巧克力物语

【殓园】山神的问候

孤独六重奏系列

别问我，我就是中二了

请勿ky，文笔不好请见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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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寂的山林，孤寂的河流，孤寂的世界。

在这座不归林里，什么东西都是形单影只的，上帝未曾降临到这里，而这里也不需要上帝。

在欧丽蒂丝大陆上，不归林一直是一个神话，一个传说，一个在大街小巷流窜的故事，曾经有人尝试过在不归林里居住，但不出三天，必然会灰溜溜地回来，原因很简单，不归林太寂寞了，太冷清了——里面的山神也非常非常安静，安静地像死人一样，这是那些从不归林里归来的人所说的话。

艾玛·伍兹是个意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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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归林的早晨总是充满了雾气，不同于那些诞生在光明中的雾霭，这些浓如白牛奶的气体总是会让人在不归林里迷路，因此早晨的不归林更加寂静，像极了散落在欧丽蒂丝大陆上大小不一的乱坟岗。

山神少年就是在雾气特别浓的这天遇到那个总是想要自杀的少女的。

卡尔发誓，那天真的只是个意外，只是碰巧心情好，在不归林中多转了几圈，才遇到了那个站在河边的少女，才目睹了一场投河惨案，才会本着山神的职责去把少女打捞起来。

“你这是要去哪里?”

少女的眼神冰冰凉凉，祖母绿的眸子毫无波澜——

“我要去地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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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这里，卡尔无奈，只能把她留在不归林里，给她找了个山洞，暂且当作临时的居住所。

艾玛对于眼前这个少年完全不感兴趣，而卡尔也对于眼前的少女没有任何想法，最大胆的想法，也许就是现在的女孩子真的越来越好看了。

是的，这两个人虽然对彼此没有任何感觉，但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，那就是觉得眼前这个人真好看。

而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，也许就是卡尔的一个问题：

“你要去哪里?”

少女的回答也是简简单单：

“地狱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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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般匆匆逝去，少女和少年之间的想法也在悄然改变。

他们之间的交流明显多了，但卡尔依然会问艾玛：“你要去哪里?”

艾玛也依然会回答：“地狱。”

两个人都没有厌倦这样的问答形式，反而把这当成了每天必要的功课，艾玛开始对卡尔讲起自己以前的事情，卡尔听不太懂她的话，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，“火灾”“母亲”这些词语是禁止提起的，因为艾玛每回讲到这些词，眼里总是会隐隐约约地闪着一丝狠劲儿。

“听说地狱里面很热，你不是山神吗，你去过地狱吗?”艾玛将一颗红缨缨的浆果放在嘴里，含糊不清地问道。

“没有，”卡尔拿手指帮艾玛把沾在嘴边的浆果汁水擦掉，艾玛有些不适应地躲了躲，卡尔愣了愣，把手伸了回来，“我是神啊，怎么会到地狱里去。”

“可是神也会下地狱……”

“也只有神知道，地狱并不存在。”卡尔似乎笑了一下，但那笑很浅，浅到几乎看不见。

“那你说，没有地狱了，我该去哪里呢?”艾玛似乎在沉思，心绪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去。

“你说，我该不该回家了?”

卡尔一时无语，只是静静地看着艾玛，最后居然点了头。

“嗯，或许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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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玛·伍兹的归来引起了轩然大波，由于她是在不归林里生活最久的人，几乎整个小镇的人都来问她，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但少女总是一言不发，最多回答一句，“什么也没有发生。”

是的，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
没有雾蒙蒙的早晨，没有红艳艳的浆果，也没有一个和她同样沉默的，会每天问她同一个问题的少年。

她也终于见到了她母亲，和母亲一起去打理了父亲的坟墓后，艾玛才发觉，不知不觉之中，某些事情已经淡了。

没有了那种被火焰燃烧的绝望，也不会再想要去不归林里自杀，也许在某个雾霭浓浓的早晨，一切都改变了。

那关于那个山神少年呢?那个皮肤白得不可思议的山神少年呢?

她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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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尔依旧在不归林里生活，在孤寂的不归林里，孤独地生活。

不归林依旧是那样孤寂，什么生物都形单影只，也许在某些时光里，不归林的守护神曾经享受过欢乐的时光，但那毕竟是曾经，时间会冲淡一切，更何况对于一个见过百年沧桑的山神来说。

“你要去哪里?”

他每见到一个人，都会这么问，那些人也会给他答案，但都是单调的答案，只有那么一个少女，曾经那么平静地告诉他，她要去地狱。

这一天，山神少年依然躲在树背后，等待着下一个人的到来。

“你要去哪里?”

“我要在原地徘徊。”

卡尔一惊，抬头看时，突然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，笑盈盈的，是他从未见过的光景。

自此以后，不归林不再孤单。